第406章一世英名
卷十一 南征北战 第406章 一世英名
大明皇家有园林,不过这园子大明的皇上很少去,因为他这边前腿还没迈出宮去,后腿就得被一堆哭天抹泪的老臣给抱住。皇上要游园子,那不是要国将不国了么?皇帝们被臣子们的眼泪和唾沫星子淹怕了,平素还真少出宮,更别提南巡北游了。
所以皇家也没兴致修园了,几处园林不过就是北海西苑的,地方太小,和清朝时的园林完全无法相比,要说大的,大概只有十三陵了,可是你去省墓可以,游玩不行,正德扶灵时想进山一游,为了少生事端,就连杨凌也给他堵了回来。
皇城附近能狩猎的地方就是南海子,也就是上林苑,里边有三处小湖,在城南二十里,由大约一千多名太太监和

民海户在此管理,在外围种植些蔬菜、瓜果,里边有山有⽔,养着鹿、獐、雉、兔,等等。
次⽇一早,杨凌穿了一⾝浅银⾊的箭袖武服,发束布巾,向左背着一张弓、向右挎着一杆

,背后还有一壶箭,领着刘大

槌等二十多个亲兵到了皇宮西门外。杨凌自知箭术太臭,为了避免出丑,还特意携带了一柄火铳。
到了宮门前等候片刻,宮门打开,一行御林侍卫拱卫着三骑皇苑骏马驰出宮城,杨凌连忙一提马缰

了上去,刚

拱手,一瞧中间那三人,不由一下怔在那儿。
永淳、湘儿一⾝大红的猎装,翻着黑⾊镶金边便服的小领,

上系了同样颜⾊的宽

带,纤

袅娜,

风

折,脚上是⾼

的⽪靴,

腿都塞在靴子里,舿下一匹神骏的战马。她们満头的乌黑长发都象男儿般束起,却以红纱裹缚。
两位公主的小蛮

上都配了柄镶着明珠的短刀,背了一壶箭、一张弓,英姿飒慡,媚娇似石榴吐

。后边追随的卫士也全做普通家将打扮,可来今⽇

猎随意的很,并没有铺张皇家的排场。
令杨凌发怔的是两位一⾝红的小姑娘中间,却围着一位素⽩劲⾐的女子,一袭⽩⾐,净⽔清莲,秀发收成一束,拢到贲起的左

前,犹如一条乌黑柔亮的涓流奔淌在跌宕起伏的雪原上。
虽是一袭毫无装饰的轻⾐,竟把人映衬的显得媚柔可人,映着一天的

光,就象一轮皎洁的明月,清雅不可方物。
杨凌呆住了,一双手拱着,目瞪口呆,竟然说不出话来,更叫他汗颜的是,别人的⾐饰全都五彩缤纷。只有他和永福公主一袭⽩⾊劲装,往跟前儿一站,颇有点情侣装的意思,别人只要看到一个,不注意另一个都难。
杨凌脑门上都冒汗了,结结巴巴地道:“参…参…参见公主殿下”
“哪位公主殿下呀?”永淳公主摇着乌梢珊蝴珠的昂贵马鞭,巧笑嫣然地问道。湘儿公主凝视着杨凌的目光却有些不同,原本就是英俊飘逸、面如敷粉的美郞君,再经官场熏陶和锤练,那种既洒脫又沉稳,气度不凡的感觉更衬得杨凌与众不同。
不要说相貌英俊的男子就能搏得女

的垂青,象湘儿这种自幼生于长王侯世家的少女,没有同样不凡的气质,仅凭相貌可休想服征她的芳心或者引起她的注意。
在四川被他咬了自己的脚趾头,那是对一个少女来说最隐秘、最不可让男人碰触的地方,在紫噤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完全全地趴在了他的⾝上,还吻了他的脸颊,对一个正当思舂年纪的少女来说,对方又长的完全不讨厌,她静夜独思时岂能没有一点绮念?
虽然湘儿一想起杨凌早已

妾満堂,就对任何一点可能的想法都嗤之以鼻,可这并不能阻止她感情上有种无形牵念的感觉。所以永淳満腔热忱地要牵和杨凌和姐姐,她的心里总有点儿不自在,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,尤其现在瞧了杨凌出众的仪表和永福公主般配的装扮,那种感觉忽然就更加強烈起来,酸溜溜的,说不清的味道。
旁人可没注意她的眼神,永淳公主戏谑的话刚一出口,杨凌还没说什么,永福公主先不乐意了,妙眸一转,不満地睨了眼煞费苦心帮她安排的红娘小妹妹,永福轻嗔道:“秀亭,不许对国公无礼!”
永淳吐了吐⾆头,把嘴一嘟,脸转到了一边儿。永福把手一拱,明亮的双眸刚刚抬起,一对上杨凌的眼睛就象被烫了一下似的慌忙垂了下去,⽩晰如美⽟的俏脸上浮起淡淡一层晕红。
她结结巴巴地道:“国公,我…皇妹…永淳恐我独居寂寞,今⽇秋⾼气慡,

往皇苑一游,所…所以邀我同往,想不到…原来威国公也要去呢”说到后来,她的声音细若蚊蝇,几不可闻。杨凌要是不去,她才不会去呢,头一回说谎,难免有点难为情。
“呃…是…是往皇苑游玩吗?”杨凌心虚地摸摸左边的弓、右边的

两件杀人武器,一时也结巴起来。
湘儿虽然心里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酸意,到底年纪尚幼,小孩心

,一瞧两个人比着结巴,忍不住“噗哧”一笑,掩口道:“瞧你们两个,一位公主、一位国公,地位相当,又是素来相识的,怎么这般客气,还都成了结巴?咱们别站在这儿说了,这便走吧”
永福公主垂着又弯又翘的漂亮睫⽑,⽩皙的小手紧张地拨弄着

前的秀发,飞快地抬起眼睛瞟了眼杨凌。杨凌⼲笑两声,把马头一提,抬手虚引道:“公主请”
朱家大姐小也不再口口声声说她是出家人、说她是修缘小尼姑了,轻轻一笑,修长的腿双轻轻一踢马腹,⽩马前行,与杨凌走了个比肩。
杨凌的马比她的⾼大神骏,加上⾝形比她⾼大,居然临下一瞥,额前几线刘海,下边是明净如⽟的额头,顺着

翘的鼻尖、浅浅⾁⾊惹人垂怜的小嘴儿向下一滑,就是紧⾝劲⾐裹附,隐隐现出的

前峰壑,杨凌不由得心头一跳。
永福公主眼不敢抬,偏就知道他在看着自己,隐隐的,便连后颈似乎也红了,芳心百转,怔忡间好似飘在云端,也不知道自己腾云驾雾的想些什么,不过对于杨凌稍显放肆的目光不但没有一点恼意,心中反极是喜

。
杨凌等着永淳和湘儿两位公主前行,不料一扭头,只见两位红⾐美少女笑盈盈地勒马而立。见他回头,二人齐齐向前一抬手,做出请君先行的意思,他只好硬着头⽪“驾”了一声,与永福公主并辔而行。
“殿下”走了一阵儿了,老是闷不作声也不是个事儿,杨凌费了好大劲儿咳嗽一声,这才说道:“杨凌回京后,奔走六部,杂务较多,一时尚未前去拜望公主,还望公主莫怪”
“不怪,不怪”永福急忙说道,然后又幽怨地瞥了他一眼,低声道:“国公公务繁忙,我是知道的,你让幼娘姐姐和诸位夫人常来陪我,已经感

不尽了”
杨凌一阵心酸,呐呐道:“公主…”
“唉!我现在已经除去公主封号,可只是个普通民女了,国公不要再唤我公主,若是叫修缘不甚方便,那…那叫我的名字秀宁便是”
杨凌心道:“民女是民女,可怎么也和普通两字儿不沾边啊,皇帝的妹子就算没有封号那也能吓死人呐”
“这…这个…,微臣不敢!”
永福嗔怪地瞟了杨凌一眼,她现在恨死自己的⾝份了,如果不是有个公主⾝份横在那儿,杨凌在她面前至于象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么?他总这么害怕自己,那自己就算打扮成七仙女儿,他也不敢有半点歪脑筋啊。
她也不知是生杨凌的气还是生自己地气,一时鼓起勇气道:“什么敢不敢的,若是不然,我唤你杨凌、杨公子,不唤你的官职,这总可以了吧”
“呃…是,秀宁姑娘”
“是秀宁”
“对呀,公主的…不是不是,您的闺名我岂敢念错,我说的就是秀宁呀”
“是秀宁,不是姑娘!”
“啊?”
“哎呀!”永福的俏脸腾地一下变成了大红布:“我是姑娘,不是…我…人家叫你别那么生份,唤名字就好了嘛,不要带上姑娘”
可怜的永福公主自己说错了话,却怪到杨凌⾝上,两眼泪汪汪的,快气哭了。
杨凌害怕地回头瞅瞅,连忙小声哄道:“是秀宁、秀宁,你可别哭了,那两位殿下都是小老虎,得罪了她们我永无宁⽇啊,我的好姑娘”
永福破涕为笑,咬着

睨了他一眼,眼睛里还闪着晶莹的泪花儿,却轻嗔道:“人家又不是小孩子,谁那么爱哭啦?”
这气质⾼贵、芳华雍容的天之娇女,放下了⾝段轻嗔薄怒,一时竟是风情无限,杨凌的心中不觉微微一
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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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经这一出儿,两个人的心境有所转变,彼此之间那层不可逾越的关系,因为称呼的改变,似乎被彼此刻意的忽略了,这种微妙的改变,让两个人都觉得轻松起来。
“杨凌,人家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儿,偶去京师附近,也是车马无数,困在里边动弹不得,你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,给人家讲讲你的见闻可好?”
一旦放开

怀,到底是天皇贵胄,立即就从容多了。你不敢泡我,那我就泡你,你弱她就強,自古如此。
杨凌听她语气娇憨,还带着点儿依恋味道,娇娇弱弱的与平素⾼⾼在上的公主模样大不相同,一时雄


素爆发。便捡好玩、有趣的知识卖弄起来。
永福虽不出门,不过博览群书,有些地方典故来龙去脉比他了解的还透澈,不过她就是喜

听杨凌说话,越听越是

喜,两个人的马速不由慢慢缓了下来,边走边说,谈笑风生。湘儿在后边瞧见,小嘴越嘟越⾼,都能挂个油葫芦了。
这一行人虽然都是便装,京城里这样的大户人家有的是,可是人人骑着鞍辔华贵的⾼头大马,前后的护卫皆是杨凌的亲兵和大內的侍卫⾼手,年青剽悍,让人一看就知道中间的人必是达官显贵,所以不用人吆喝呐喊,便自动退避到道路两旁。
到了南城门的时候。由于进出城门的人较多,就得稍等一等了,好在两人谈笑晏晏,颇为投机,倒也不介意路上多等一会儿。
这时,又见一群快马奔来,也全是⾼头大马,马上的青年绮罗锦衫,十分的华贵,显然都是京城豪门的贵介公子,这些人背弓荷箭,显然也是要出城

猎的,到了城门前,一个青⽩面⽪的纨绔子皱眉道:“怎么这么多人?”
另一个年岁稍长的笑道:“谢老弟何须着急,这不是成国公府的老四还没追上来么,正好候他片刻,然后咱们再去较量一番箭法。”
谢公子哼了一声,说道:“可惜,这京城附近没有貂鼠可

,否则捕猎几只,做一顶⽪帽子”
后边一个说道:“得了吧,朝廷每年近于冬季时,都要给朝臣们颁发貂鼠⽪帽,你爹贵为三品,发的还是最昂贵的紫貂鼠⽪的帽子,还需要自己去打么?”
“娘的!”一提这个,谢公子愤愤不平了:“你还不知道?杨凌向皇上提议,说是国计艰难,节源开流,要减少无谓的封赏,今年户部已经宣布不再颁赏貂鼠⽪帽了,那帽子一顶就得上百金啊,以前年年发,我也就没当回事儿,这儿丢那儿庒的,全都弄坏了,现在想戴还得自己买,他娘的”
杨凌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听到关于自己的议论,他扭头一瞧永福,人家姑娘正笑微微的看着他,笑得无比温柔。
那些纨绔子们也注意到旁边这一列行人了,虽见人群中有三位姑娘,生得是千娇百媚,国⾊天香,不过瞧那架势,恐怕家世地位不在自己之下,京师里的⾼官太多,说不定是哪位大人物的公子姐小,所以虽然眼馋,却也不敢上前搭讪。
一个紫⾐公子


怪气地道:“貂鼠⽪帽是用来御寒的,人家威国公不需要那玩意儿,自然象皇上建议别发了,还能体现自己公体爱国,一举两得嘛”
“他不需要?⽩给的东西谁不爱要?威国公府长了摇钱树是怎么着?”谢公子嗤之以鼻。
紫⾐公子道:“那倒不是,听说咱们这位威国公,最好风月酒⾊,家里娇

美妾,个个都妖娆的跟妖精儿似的,就这样还在外边混呢,去年他留连青楼,曾经包下花为肚等几个京城名

的事儿你们听说过吧?”
紫⾐公子洋洋自得地卖弄道:“我昨⽇已三百金,做了花为肚的⼊幕之宾,绣榻上**之后聊起闲事,听她说,威国公包了她整整半个月,只是陪酒饮宴。始终不曾与她同

共榻,你猜怎么着?哈哈哈,那位大人旦旦而伐,油尽灯枯,下边已经不行了”
杨凌又好气又好笑,偏偏旁边还有三位大姑娘,被人如此数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,扭头瞧瞧,永淳和湘儿已经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去。
永福公主已经知道他去年狎

风流,是为了自晦求罪,以便免去一些职务,以免成为众矢之的。不过她却不知道杨凌

本没有动过那些名

,这个世界对男人是宽容的,女人若有一次失节便是生死大事。男人留连风月,甚至狎玩男

,都不会受到女人的岐视。世风如此,纵然她是公主也不能免俗。
这时听说杨凌包了几个丽

绝伦的美人儿,却始终洁⾝自好,永福公主眸中不噤露出

喜的神⾊,就好象是自己的丈夫在外边没有花天酒地一样,瞧着杨凌便也更多了几分温柔和喜悦。
杨凌也向她尴尬地一笑,这时,站在杨凌⾝边的刘大

槌坐不住了。一催马缰就要过去,杨凌忙用马鞭庒了他一下,轻轻摇了头摇,刘大

槌欠起的庇股又重重坐回马背,瞪起一双绿⾖眼,劲使地向一众纨绔弟子释放杀气。
可惜他的眼睛太小,杀伤力有限,

本没有人注意到。倒是那紫⾐公子瞧见人堆里两位红⾐小姑娘有点害羞地转过了头去,心里一阵奋兴,说的更开心了:“你说那杨大公爷昂蔵七尺的男子汉,下边却软的象条鼻涕虫儿,守着一帮如花美眷他能不急吗?”
忽有人揷了一嘴道:“那还可以一

口⾆之

嘛”顿时众纨绔轰堂大笑,湘儿几个人懵然不知口⾆之

和男女

第之事有什么关联,三双美眸有点

惑。
那伙公子哥儿笑完了,只听紫⾐公子又道:“不过人家命好呀,娶了位京城女神医⾼大姐小回去,⾼姐小知道吧?金针刘对她的医术都赞不绝口,以女先生呼之呢。就是她,嘿!给杨大人开了几个方子,什么进补的、壮

的呀,这才勉勉強強恢复了一些。”
众公子怈气不已,显然杨凌重振男儿威风,有失观众厚望,尽管是勉勉強強的。紫⾐公子道:“可总吃这玩意儿他火气大呀,别说貂鼠帽了,到了冬天貂⽪⾐都不用穿,烧得慌”
“放你娘的罗圈拐子庇!”杨凌这个当事人听地一脸无所谓,但刘大

槌火了,一众亲兵侍卫也全火了,男人被骂没用那是奇聇大辱,还要如此糟践,真是可忍孰不可忍!
“捕风捉影,是你知道还是老子知道?告诉你,威国公是堂堂伟男子,金

不倒、夜御十女、百战百胜、洞房不败!不信把你们家的姑娘全请出来,国公爷出马,一定让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每位姑娘过十个月还能领着胖小子回去,一炮一个准儿,不信就试试!”
刘大

槌唾沫星子

飞,一口气儿骂完了,众侍卫异口同声地道:“正是!”
杨凌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,⾝后边可是三位未出阁的大姑娘,是大明皇朝的三位公主啊,有这么给我帮腔的吗?我杨凌道貌岸然的⾼大形象算是轰然塌倒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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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,那时更新就起大作用了。呵呵,可是…星期天休息,要是码八千都不到,我自己都不好意思,咬咬牙,发了,昨天15000,今天12000,继续做个无存稿的穷光蛋^_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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